— 愚者🐺(屁股拉黑懂?) —

【塞夏】屈从?

  summary:他曾因为这双天生的异瞳被当做怪物。


  蓝色的左眼,紫色的右眼。凡多姆海恩家的双胞胎相当好分辨,只需要看那一双眼睛——双胞胎本该完美无缺的伪装败在了眼睛上——长子的两颗眼珠皆是宝石般的蓝色,而次子的右眼却是一枚妖异的紫色。


  不会讨好的倔傲,不喜交友的孤僻,看起来一推就倒还有哮喘的病史,大家族没有继承权课业却比长子还要优秀的次子,以及异类的双眼……这些组成了男孩的全部。


  在贵族学校的时候,次子就因为眼睛被忌惮着,没有发生校园暴力纯粹是因为有长子一直在次子身边转没人敢动。次子其实一直知道,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厌恶与畏惧,一个个为了家室来巴结的家伙都被他“吓”了回去。


  凡多姆海恩家的次子身娇体软人尽皆知,冷血毒辣却鲜有人知。直到……


  那是个阴天,虽没下雨,但打雷了也闪电了。长子被叫去完成学校活动的准备工作,他是学生会会长,回来已经很晚了,房里没有灯。一开始他还奇怪弟弟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早,打开灯却找不到弟弟,有些不对……弟弟不会这个时间点还没回来,打开手机也没有新的消息。


  哥哥有些慌了——男孩不接电话。


  许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夏尔不顾一切地冲向黑暗的教学楼。一间教室的窗帘没拉,里面的桌椅似乎相当凌乱,一道苍白的闪电撕裂天空,蓝色的瞳孔一缩,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正靠着墙,空阔的教师中央七零八落的倒着人。


  似乎听到了动静,那坐在课桌上靠着墙壁小歇的人影睁开了眼睛——天生的异瞳在黑暗中闪耀,蛇一般的竖瞳昙花一现。


  脸上溅着血,眼角缀着淤青,嘴角被打裂了,垂着的右前臂不正常地折曲,男孩扯出一抹甜甜的笑,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左手举起屏幕破碎的黑屏手机晃了晃,在“尸骨”的簇拥下,显得无比诡异惊怖:“哥,不好意思,手机刚刚被打坏了。”


  多年以后,夏尔是这么形容那天的场景的:“他就像个捍卫了自己地位的君王,坐在枯骨砌成的王座上,伤痕是他的荣耀。”


  轻微骨裂、腿关节脱臼、肌肉撕裂、韧带损伤、体内出血……经过全面检查,男孩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全没有问题的部位,而最严重的伤是被折断的臂骨,需要打一辈子钢钉,终生无法负重。


  而那些惹事的孩子也都或多或少留下了点阴影,他们都说凡多姆海恩家的次子是怪物。


  理所当然的,男孩退学了,夏尔则转学了。


  夏尔质问过自己的父亲。而在书房内独自与次子坐席长谈一夜后,文森特给了次子一点人脉与启动资金,就放这个不屈从任何人的男孩出去闯荡了,那年菲尼克斯7岁。


  男孩似乎天生就是那块料子,很快闯出了名堂,凡多姆公司的玩具与糖果初露头角,那年男孩8岁。


  动了这片领域原有的“蛋糕”,新生的凡多姆公司成了行业元老的眼中钉。在多次打压无效反而让其势头越来越勇猛以后,目光转向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那年,男孩9岁。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再怎么小心,男孩还是被抓住了。那年,男孩10岁。


  那旧伤阻碍了男孩的锋芒,被摁倒在地,脚筋被挑断,血泊中的膝盖被踢了个粉碎,然而咬紧的牙关没有泄出一丝痛吟。被揪紧了头发从地上拽起头颅,蓝与紫的瞳仁竖起永不屈从的傲气。


  “有点意思,可惜了。”拿着枪的暴徒挑起眉,枪口抵着那不祥的紫色眼眸,“小鬼,要怪就怪你惹到了费罗*。”


  死亡不会让他恐惧,暴力不会让他屈服。他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这份与生俱来的觉悟令他向死而生,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他不属于这里。这十年来,他一直在追寻……一个归宿。冥冥之中,他知道他有,只是他丢了……


  他时常听到虚幻的笑声,那是他的灵魂在嗤笑,对他幼稚的想法:他要找的,从来不是他的归宿。那又如何呢?人总该有点盼头,才能于这无望的世道顽强地生存下去。


  不过看来这次找不到了。男孩勾起轻蔑的嘲笑,为自己碌碌无为的十年。


  啊……他的灵魂在尖啸,男孩微微拧起了眉梢,好吵好吵,这时你又在期盼什么?罢了罢了,那就听你的吧。男孩努力张开了嘴,脱口而出陌生的呼唤:“塞巴斯蒂安……”


  时间似乎变慢了,男孩看到暴徒缓缓按下扳机,却看不到那被枪口抵着的右眼转瞬即逝的星芒。黑色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男孩异色的眼眸倒映出被撕得粉碎的残肢。血混到了一起,男孩觉得有点恶心,不是为了那外露的脏器,而是被对方的血碰到了自己的。


  他该惊慌吗他该惊恐吗,为这超自然的力量?可他只觉得安心啊。疼痛与放松最终吞噬了男孩的意识,于血与尸骸的地面。回去得洗个十遍澡……这是男孩最后的想法。


  只是这次男孩没有倒在地上,黑色的阴影托住了向下倒的男孩,化作红色眼睛的男性,亮着猩色凶光的竖瞳晦涩不明地审视被自己搂进怀里的小孩儿,那外露的左手手背刻着漆黑的逆五芒星之阵,正散着妖异的紫色……


  恶魔活了多久?它记不清了。恶魔能活多久?它不知道。恶魔会有感情吗?它无法肯定了。


  与恶魔有染的灵魂是要被打碎了的,为了洗尽那渗透进每一处的罪孽,被丢入冥河,无尽的碎片在里面哀嚎,历经无尽的时光重组成一个全新的无洁的灵魂,河边的彼岸花为初生的灵魂引路,最后才能踏入新的轮回。


  没有灵魂能在忘川百年的冲刷下还记得前生,它们会摒弃种种得到往生。但忘川也只会洗涤百年有余,因为那是一个灵魂重生的周期,从未有人觉得它太短了,因为从未有人有连忘川都洗不干净的执念,有一个真正不属于三界中的归宿——那灵魂是残缺的,但又不太一样,它被吃了一部分,但你又没法说它不完整,因为它被补齐了。


  凭着那不属于它的那部分灵魂,它能撑过忘川的蹂躏吗?没有人知道,连这么做的恶魔都没有把握。


  它当初又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的呢?擅长花言巧语的恶魔只是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左手手背发呆,并不会给你回应。或许是,它也不知道。


  恶魔思考了很久,得不到任何它想要的答案。然而时间不会因为恶魔的迷茫停下脚步,百年匆匆而逝。


  等恶魔回过神来时,已经百年多十三年了,无论如何,它的小少爷该重返人间了。


  它该去特意找他吗?昔日胆大包天的恶魔如今却退缩了,它说不出来缘由。可它又是那么的不甘。


  于是,它用另一个名字办起了公司,自己成为了旗下的演员。它希望它的小少爷主动来找它,再度以自身的意愿投身恶魔的怀抱。


  它成了最火的演员,而且一火就是十年。期间无数想要潜规则的人类都被它清理了个干净,成为不入轮回的无主游魂,它很饿,但它并不吃,进食的滋味成为了它的梦魇。它宁可饿着,也不愿回忆那个夜晚。


  明明有着一张好皮相,它却从不接会与其他人过度亲密的角色。无数人说它不识好歹,甚至有些进了组结果变卦的,被它告得倾家荡产成了过街老鼠。它时常盯着自己的左手手背发呆,然后深情地吻上那一片空白,却又马上像被烫到一样抽离,茶红色的眼中苦涩与惘然交织着。


  为什么呢?啊,因为小少爷会……它忘不了,它忘不掉,那次知晓了自己是如何套出那驯兽女情报时,小少爷的眼神,小少爷的情绪,那无极的冷漠之下掩藏着的惊天的怒涛以及藏得很深很深的绝望与厌恶,愤怒或许是对它,但剩下的绝对不是,那是对他自己。


  恶魔觉得自己完了,它不需要呼吸,但那本该已经消失的项圈却勒得它喘不过气——它属于它的小少爷,它的一切都属于它的小少爷,不属于它自己。它就像条狗,忠诚于自己的主人,不会让自己染上其他的味道。


  少爷,您在哪儿?您的狗狗想你了。


  时间很快,做演员的第十个年头,今天是12月14日,小少爷曾经的生日,也不知道这次少爷会生在几月何时。希望挑剔的小少爷不会介意它今天为他准备的蛋糕。


  而一切就是这么猝不及防,无聊翻弄的剧本掉在了地上,听到动静的导演回头,却只看到地上一部剧本。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手背传来灼烧的刺痛,熟悉的契约重新浮现,追随契约的引导,恶魔终于找到了,差点错过的宝物。


  失控地将那些人类撕得粉碎,恶魔挽起差点倒地上的男孩。无法平息的猩红在查看完男孩的伤势后滴出了血,有些束手无策的恶魔小心地托住男孩的全身,黑色的阴影让男孩如履平地。可恶魔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它的小少爷现在就像个已经碎掉的玻璃杯,它给拼了起来但无法粘合也无法固定,随时都会再度碎开。


  哪怕是它,哪怕是恶魔,也无法让男孩恢复如初,它做不到啊,人类实在太脆弱了。


  后悔与疼惜塞满了它空虚的灵魂,原来恶魔的心也是会痛的,痛得它抵着男孩满是血污的额头忏悔:少爷,我来晚了,对不起……


  它发现它错得离谱,它就不该站在原地等它的主人来找它,如若不是真的命悬一线,它的主人根本不会呼唤它……那打了钢钉的右手就是证明。它错得离谱,它是主人的黑狗,就该乖乖地奔向自己的主人,绕着主人转圈……我的主人,您能原谅这条向您摇尾巴的黑狗吗?




*费罗,就是那个胆敢绑架少爷,然后384恶魔的身份首次暴露在我们面前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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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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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夏塞啵